南非公会势力过度膨胀,影响国内长期经济发展。
本报讯 在南非社会的转型过程中,工会一直是重要的见证者和发声者之一。
在种族隔离时代,工会的角色带有相当的政治性。黑人工会对南非的政治版图的影响力,自从他们大张旗鼓的出现的上世纪80年代,就已经彰显无遗。但是,在南非实现民主制度之后,工会的角色该如何转变?比如,南非的法律和政策,是出了名的“对工人友好”的类型,工会是否最大限度的利用这一点,为自己的成员谋求福利?
研究显示:目前工会仍然是南非令人瞩目的力量;而且,他们也确实通过谈判等手段为自己的成员带来了相当的福利。而这种福利,主要表现在政府部门和国有企业。
正面和负面的影响
一些人认为,工会的作用,从广义角度来看,对南非的经济是破坏性的。2014年,相当于1000员工、每人670个工作日因为工人的罢工而流失,这大大影响了生产效率。全球竞争力报告也指出,南非的劳资关系是世界上最差的。
商业界普遍认为,相比于世界其他地方的同行,南非的企业老板们为了应付工人们的薪水,要更加费力。南非后种族隔离时代的法律,例如《基础雇用环境法》、《劳动关系法》、《就业公平法》等等,其主要出发点都是为了保护工人们免于历史上遗留下来的歧视。这些法律也授权工会可以保持自己的成员。但是,也有一些专家指出,这些法案的矫枉过正,正是目前南非失业率如此居高不下的主要原因。
经济学家波拉特和他的同事提供了一些明晰的数据,为人们提供了南非工会的一些详细情况,包括南非的工会和国际同行的对比。得出的结论和全球竞争力报告比较接近:南非的工会,或许是有些强大过头了。南非的工会,或许在短期之内有助于薪资谈判的弹性;但是目前南非所需要的,是更长期的弹性。
虽然媒体的炒作很厉害,但是与全球其他地方的工会相比南非的工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这或许意味着一个多少令人有些难以接受的事实:目前南非居高不下的失业率,和工会真的关系不大。
公立和私立机构
人们较为关心的一个问题是:工会是否充分利用了南非对工人有利的劳动法,为工人们谋取福利。答案是明显的:是。2014年,南非工会的成员平均薪资涨幅为7.8%。工会的存在,改善了工人们的家庭收入,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1994年-2014年间,罢工活动(以罢工导致的时间损失为衡量标准)导致的破坏翻了三倍,这说明工会在劳动场所的影响力不断扩大。成员统计也显示,工会目前的影响力并未衰减。下面的图表显示:公立机构和矿业领域,工会成员的数量正在增加;相反的,制造业和其他私营领域,工会成员的数量却在下滑。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趋势?
表面上看,这是因为不同的领域,工会可能带给成员们的福利也不尽相同。比如,考虑到执政党ANC和南非总工会之间的密切关系,在公共领域,实际上工会和“资方”(实际上也就是政府)有着相同的利益,其中包括强化劳工法以及公平的对待工人等等。
有一系列数据可以用来评定:南非工会在公立领域对工人权益的保护是否强于私营领域。
第一个衡量标准是:公立领域的加薪是否高于私立领域?
首先是不同领域的工资增量。在几乎所有的领域里,工会员工的薪水都比同等条件的非工会员工的要高出7%。而且,这个数据相对比较稳定。除了这个“福利”之外,工会成员大多受到工会谈判过程的保护,这也是非工会成员难以享受到的特权。
可以很明显的看出,相对于非工会成员,工会成员确实能够享受一定的优惠条件。那么,公立领域和私立领域的工会成员,又有什么差异呢?35%的公立领域的工人们表示,工会的谈判为他们带来了附加的福利;但是私营领域认同这一观点的只有8.2%。
不仅仅是覆盖面的问题。公立领域,工人拿到的奖金相当于薪水的22%;私立领域,这一数字仅为16%。简而言之,加入工会,能够从劳工谈判中获益的可能性大大增加。这充分说明,南非政府似乎也确实是在认真履行着他们贯彻劳工法律、改善工人环境的承诺。在这方面,他们的表现明显好于私营业主。
在就业保证(远离失业威胁)方面,政府部门、工会成员的状况是最好的;私营领域、工会成员的状况就要差一些;私营领域、非工会成员的最差。在企业裁员的时候,工会成员是比较安全的;而且就算他们遭到裁撤,也能够拿到一份非常合理的“裁员大礼包”。相比较之下,私立的、非工会成员在这方面是最凄惨的。
有意思的是,在政府部门,工会和非工会成员的待遇差别似乎没有;但是,在政府部门的员工中,人们似乎对加入工会特别热衷。一些人认为,政府部门的工会头头们,甚至形成了新的“精英工人”。
前景
2015年,对劳动关系法进行了修订,低收入的临时工在三个月之后转为正式雇佣。这主要是为了防止公司利用这一漏洞绕过劳动法。目前,还没有任何官方统计数据来总结这一变动可能对南非的雇佣领域产生的影响;但是人们可以预计,这必然会对南非的劳务经纪人、外包等等领域产生非常严重的影响。如果说这套规则的执行贯彻比较表面化,那么带来的影响可能会缓解。
总体来说,与政府联盟的工会,在保证就业安全、提高薪水方面,确实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但是对于经济增长,他们的角色可能完全相反。劳动力成本的增加却导致了中小企业的用人成本大幅度增加,最近五年南非有多达44万家小企业关门,部分就是因为无法支付越来越贵的人工成本,更有一些企业完全是因为无法满足劳工保护的要求被迫关门,仅此就增加了数万失业人口。
尽管如此,南非政府仍然不顾工业界的反对在推行更加严格的劳工保护法律。工会只是有工作的人的工会,这一点在南非表现的非常彻底。对此,南非的最大反对党DA提出了自己的经济振兴计划,直接指向影响经济发展的保护过度的劳工法律,放松对中小企业的劳工保护需求,通过发展中小企业来增加就业机会,促进经济。
不过DA目前仅占优大约1/4的支持率,传统白人政党的背景也很难得到黑人特别是底层黑人的支持,放松劳工保护的口号更不能吸引工会会员,南非真正实行这样的政策基本上不可能。无论工会的表现如何,看来我们必须学着去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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