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最近在牛津大学发表的讲话中,马勒马做了一件大多数南非人都不敢做的事情:他公开抨击曼德拉的失误。
马勒马表示,在上世纪90年代的民主转型过程中,曼德拉的立场发生了转变,成了“他自己的敌人”,也背离了《自由宪章》。《自由宪章》是上世纪50年代,由ANC领导的联盟所起草的,被认为是平等、去种族化和民主社会的蓝图。但是按照马勒马的说法,在出狱之后,曼德拉就被富裕的白人所包围,并“出席那些掌控着南非经济的白人们的会议”。
马勒马的话,可能会触动一些人的神经。因为到目前为止,ANC所领导的经济改革,在很多方面都令人失望。贫困降低的速度很慢,不平等现象仍是世界级的,失业率也依旧居高不下。经济增长裹足不前。如此等等,让人非常失望。
人们认为,在曼德拉的领导下,1994年前后,ANC签订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可能是导致而一切问题的根本原因。
最近的研究显示,1990年开始,与其他中等收入的发展中国家,例如马来西亚、土耳其和巴西相比,南非的经济发展非常缓慢。在人均GDP方面,南非的表现很差。
在其他很多方面,南非的表现也很差。
这段时间的出口是最疲软的;投资水平是最低的;国内竞争水平是最低的;创新能力每况愈下。
更重要的是,贫困人口数量居高不下,接近总人口的40%。2000年之后,南非政府加速扩大社会保障的覆盖面,但是却仍然给人以杯水车薪之感,不能从根本上改变南非贫困人口数量较多的状况。
和贫困现象相对应的,是南非似乎无法改变的、严重的不平等现象。与此同时,同样是以不平等现象著称的拉美,在降低不平等差距方面却取得了明显的进步。这似乎说明,不平等现象并非不可战胜,只是南非没有找到方法。
最富的50名非洲人里面,有16名南非人;其中只有两名是黑人。四名最富的非洲人里,有三名是来自南非的白人。
与之对应的,是南非经济改革的步履蹒跚。
自从1994年以来,南非经济就一直徘徊不前。如何维持现有经济模式的运作,特别是改变南非经济的糟糕形象,是上世纪80、90年代ANC及其他反对党都很关心的话题。
值得注意的是,当时其他许多非洲国家,在经济上都表现不佳;一些拉美国家,更是深陷在债务的泥潭中无法自拔。1994年的那段时间,曼德拉的“形象分”,以及ANC刚上台的时人们对这个政党寄予的期望,倒是为南非吸引了一定的投资。
上世纪末,本世纪初,试图加速经济改革,在商业、劳工和政府之间建立互信的努力再次以失败告终。
如果不是ANC的错误决策的话,今天,我们或许会:
财富和土地的再分配,速度可能会快得多;
储备银行可能会发挥更强有力的作用,就像美联储一样;
南非的竞争政策可能会发挥更强有力的作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仅仅局限于反竞争行为;
南非可能已经引入了更有活力的工业化政策;
小企业可能已经得到了更多的支持;
种族隔离遗留下来的城市结构可能已经得到了更有效的治理。
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切都有助于经济的稳定。
南非的很多决策上的低级失误,或者政治势力对于决策的影响,都严重阻碍了人们改革经济结构的努力,这其中包括:
农业市场和结构过于激进的政策;
1994年以来,南非基础教育改革所取得的进展非常缓慢;
一些国有企业私有化的设计非常糟糕;
一些关键的产业领域,包括信息产业技术和能源领域的产业政策大有问题。
ANC犯下的这些错误,以及丧失的这些机会,大体上可以分为两种。其中一种是可以避免的,另一种则是在当时的情况下难以避免的。可以肯定的是,前文中开列的这些问题,大多数都是可以避免的,而这一点,正是人们应该担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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