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8日是南非前总统曼德拉的生日,也是联合国为表彰他对和平文化与自由的贡献而设立的“纳尔逊·曼德拉国际日”。曼德拉任南非总统仅5年,比他任政府首脑时间长的领导人大有人在,功绩不逊于他的领导人也不少,为何曼德拉独独被世界人民所尊敬和仰望?
按照马基雅维利在《君主论》中表达的观点,在评价政治人物时,人们不应拘泥于一般的伦理道德标准,而是要看他的所作所为是否有利于国家的利益。为了国家的生存、国家的利益,即使政治人物做出一些有违道德标准的行为,也是可以的。
这一论断适用于不少政治人物,但不适用于南非前总统曼德拉而言,因为不论是按一般的道德标准,还是按政治成就,曼德拉都是一位难得的伟人。在刚刚出版了《自由与宽恕:曼德拉传》的著名作家十年砍柴看来,曼德拉既是一位伟大的政治家,又具有非常高尚的品德。
“一方面我觉得他的人格,那就不用说了,他很高尚,而且信念很坚定。但是他又不是一个简单的立言的人,像孔子啊,自己远离权力。因为权力对人是有腐蚀作用的。他不但品德高尚,而且曾经当过总统,他治国也治得不错。曼德拉的伟大我觉得他就是把品德高尚和从政能结合在一起。所以我就说在曼德拉身上看到一种可能,就是政治也是干净的。”
曼德拉谦逊、宽容、平等待人,他曾于1999年5月访华,后来当过驻南非大使、中国前非洲事务特别代表的刘贵今当时曾与曼德拉有过近距离接触,曼德拉的人格魅力给刘贵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国内的一般安排,如果是会见呢,我们就在沙发后面高背的椅子前站着。然后领导人握手,完了之后,他们就会直接入座会谈,我们记录。但这次曼德拉,他握完手之后呢,绕到椅子后面,一一地和我们这些工作人员握手。他握你手的时候呢,不是象征性地蜻蜓点水似地摸一下你的手,而是两只手握着你的手,直视着你的眼睛,连说“你好、你好!”
作为一名政治家,曼德拉具有宽广的胸襟与非凡的远见。比如,在争取种族平等的斗争中,他便能想到斗争胜利后如何弥补社会裂痕的问题,从而选择合适的斗争策略。刘贵今介绍说,
“即便是搞暴力斗争的时候,他能有一个很清晰的指导思想,那就是把对于人的生命的伤害降低到最低程度。因为那时候他就意识到,革命的胜利是肯定会取得的,他们将来有一天会掌权。他们掌权之后呢,为了更好地治理,或是更好地治愈这种冲突的创伤,造成他人生命的损失呢越少越好。”
而在南非的民主转型过程中,曼德拉强调种族间的和解,寻求建立起一个种族平等、富有宽容精神的社会,而不是让黑人反过来压迫白人的国家。秉持这一信念,他与时任南非总统德克勒克展开对话谈判与政治协商,最终南非废除了一系列支持种族隔离制度的法律,并于1994年举行了首次不分种族的大选。曼德拉在这次大选中以62.2%的支持率当选为南非首位民选黑人总统。1996年12月10日,曼德拉正式签署了南非新宪法。新宪法的签署标志着南非政治过渡的完成,为平等和民主政治体制的确立和随后的国家建设奠定了法律基石。
究竟是英雄造时势,还是时势造英雄,人们常为此争论不休。但毋庸置疑的是,相比近年来阿拉伯国家在民主转型过程中出现的各种问题,南非在上世纪90年代成功进行的民主转型离不开曼德拉的高尚品德与远见卓识。而像他这样的卓越政治家,在当今世界的确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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