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普敦附近,如果有人告诉你他们靠“white gold(白金)”过活,你千万别以为他是搞铂矿生意的。这里的白金,指的就是鲍鱼。
甚至是在大白天,你都可以看到成群的盗捞者,潜入冰冷刺骨、鲨鱼出没的大西洋水域,寻找鲍鱼的踪迹。他们在地球南段采集的这些鲍鱼,将会漂洋过海到达远东,变成亚洲美食家或者饕餮们的盘中美味。
目前,贪婪得似乎永无止境的盗捞,令南非水域的鲍鱼逐步走向了灭绝的边缘。但是,无论是南非海岸警卫队的逮捕,还是大白鲨的血盆大口,都不能阻止盗捞者们追求非法财富的渴望。
一位盗捞者说:“白天比较容易被巡逻人员抓住,因此我们出来的次数不多。到了晚上,我们会再来的。”
鲍鱼的主要消费地点是香港和中国大陆。珍珠一样的白色肉质,在南非当地可以卖到4500兰特/公斤,在亚洲,价格还能翻三倍。说是“白金”,恰如其分。
新西兰、澳大利亚、日本、美国西海岸寒冷水域里也有鲍鱼,但是南非鲍鱼被认为是其中品质最佳的。
在开普敦豪特湾(Hout Bay)当地渔村,一公斤鲍鱼售价仅为300兰特,实在不算多。不过对这个几乎人人失业的村庄来说,这笔钱已经相当不错了。
南非的印度洋、大西洋水域都出产鲍鱼。有的时候,人们用现金购买鲍鱼;有的时候,则会用毒品换取。这些,都加剧了南非本来就比较严重的毒品问题。
一名叫斯蒂潘的盗捞者透露:“一般情况下,我们一晚上能搞到50-60公斤;运气好的时候,可以弄到100公斤。”
他们住在豪特湾的Hangberg,在开普敦东面20公里左右。盗捞者的住房多数是铁皮和木头搭建的简陋小屋。每次“干活”的时候,他们都要带着沉重的潜水装置,穿越蛇虫满布的山峦,来到海豹岛。
他们会将手机放在安全套里防止进水。在迁入更深的水域之前,他们会小心留意周围有没有鲨鱼或者巡逻船。
在南非,只有极少数渔业商有合法捕捞鲍鱼的资格,而且受到很严格的数量限制。
盗捞者里昂表示,他们都知道,盗捞的行为被抓住是要坐牢的;而且现在像这样疯狂的盗捞,早晚会导致鲍鱼濒临灭绝,最后只能让大家都没饭吃。但是他们顾不上太多,目前的第一要务就是活下去。“我们要活下去,要挣到一日三餐,要供孩子上学。”
捕捞之后,人们会将鲍鱼加工烘干,或者冰冻,随后装在集装箱里,偷运到亚洲。
海关工作人员曾经在装有鸭绒被、塑料球和沙丁鱼的集装箱里发现过鲍鱼。臭名昭著的三合会,就是这一活动的“积极参与者”之一。
不过,用飞鹰组一位探员的话说:“三合会确实走私鲍鱼。但实际上更大量走私是一些富有亚洲商人干的,他们把非法贸易隐藏在合法贸易当中。”
在这一行当里比较有名的就是华商Ran Wei。之前他一直被人们认为是合法的龙虾出口商。但是后来被发现从事非法鲍鱼走私活动,他的同伙,包括一名律师和多名警官被捕,他本人则在2010年逃离南非。国际刑警已经发出通缉令,追捕这位可能是南非有史以来最严重的鲍鱼走私犯。
一般来讲,一个鲍鱼犯罪团伙大概有30人左右,其中有潜水者、运货人,还有买家。在过去三年里,大约有100多人因此落网。
这些人面临的指控包括敲诈、洗钱、盗捞等等,面临着高达25年的刑期。而且,飞鹰组等等执法部门已经开始查抄外国人的公司,这在过去也不多见。
飞鹰组发言人表示:“我们正在斩断蛇头。但是在这个肮脏的产业里,蛇是很多的。”
其中的一起案子中,一个团伙在五个月里盗捞了55吨鲍鱼,将鲍鱼藏在鸡窝里。警方是在逮捕三名嫌疑犯、收到线报之后破获这个犯罪团伙的。
警方曾经截获十个装有走私鲍鱼的集装箱,价值350万美元。
南非政府表示,鉴于目前严重的严重走私犯罪,如果没有行之有效的方法,可能不得不采用一刀切方法,把合法的和非法的鲍鱼交易一起禁掉,否则南非鲍鱼将面临绝种的危险。
注:南非媒体发表该文后,一些南非网友进行了评论——
Terence Pattison :相信我,它很真实。伊丽莎白港也存在类似问题。偷猎者是如此明目张胆,他们甚至不费心掩饰自己的行为。贿赂和腐败盛行,这些有组织犯罪显然很复杂。
mack.myburgh :唉,这些中国人……还有犀牛……我们所有的海洋生物都要完了。很快他们还将接管约堡Modderfontein(中资企业证大集团刚刚宣布将在那里开发房地产,打造“非洲的纽约)。这得要好好谢谢祖马啊。
Willem Proost :亚洲的心态是,能飞的东西不一定是飞机;如果它挥舞翅膀,且不是由金属制成的,就可以吃了。万岁,亚洲人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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