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实行种族隔离政策的南非(South Africa)格外照顾白人,对白人以外的种族则不甚客气。但如今,南非的一些白人全体却面临着权利在某程度上受到剥夺或是暴力侵犯,这使他们在南非的未来受到威胁。
在南非的每个人,无论他或她是什么肤色,都会告诉你白人依旧得意扬扬,威风不减。
这些白人控制着国民经济。他们在政治圈和媒体界的影响巨大。他们依旧占据着最好的房子,在绝大多数最好的工作岗位上任职。
这些都千真万确,但是并非全部如此。
透过表面深入观察,你就会发现贫穷,一种越来越强的弱势感。
来到南非,我需要回答的问题即是: 白人在这里到底是否有未来?
而答案,和那么多存在的相似问题的回答一样,即为:“是的,但是···”
英国广播公司国际事务版编辑——约翰·辛普森(John Simpson )对南非白人所面临的挑战进行考察
在我看来,整个白人群体中,只有一部分人在这里(南非)会拥有美好的未来:即,那些经济情况较好,适应能力较强的白人。
大部分工薪阶层的白人都讲南非荷兰语,他们正在经受一场严重的危机。但是你在报纸上却读不到这些新闻,也看不到电视对他的报道。因为他们的困境似乎是源于南非不堪回首的过去,而这段历史却是每个人都想要忘却的。
如一位重要的政治活动家曼德拉·尼亚基拉(Mandla Nyaqela)所说,这是在种族隔离政策下,高度自私的利己主义和对黑人做出的残忍暴行所造成的后果。
他说,“尽管白人依旧占据着南非一份不成比例的财富,当初的恶行现在在白人身上却正在施加着影响。”
这可能是确实如此。但是,现在正遭受苦难的是在整个白人群体中最脆弱和最弱势的白种人。
一位非洲论坛组织的南非白人(Afrikaans)领袖活动家厄恩斯特·罗伊特(Ernst Roets)带我去了首都比勒陀利亚(Pretoria)之外的贫民窟。这是一个白人聚ji的贫民窟。
该寮屋营地是由一个富有同情心的白人农民出资建造的,人们乐观地称其为sonskyn hoekie—阳光角落。
这里到处是破损车辆和废弃的家具。木棚那边是下水道和肮脏的死水池,滋生大量蚊子。整个贫民窟只有两个基本的男女厕所可以使用。
罗伊特称,单单在首都比勒陀利亚地区,就有80个白人聚ji的贫民窟,许多贫民窟都要比这个大。他认为,在南非全国,有多达40万白人也处于如此的困境。
Sonskyn Hoekie这个贫民窟没有水电供应。在那里面的白人居民就靠每天两顿当地志愿者施舍的玉米粥过活。他们没有社会保障,也没有救生索,——但已比实行种族隔离政策之时非白种人所享有的多得多。
南非1993年和2008年各个种族人口比例 数据来源:南非种族关系协会(SAIRR , South African Institute of Race Relations);
法兰斯·德耶格(Frans de Jaeger)以前是一名砖匠,留着胡须,脸上布满皱纹,看起来像极了一位开拓者,说道“我不想再住在这种地方了!”
“唉,可是出不去呀!”
德耶格的妻子几年前由于癌症而突然去世,从此他便萎靡不振,开始酗酒,落得穷困潦倒,如此恶性循环。
当如此多的南非黑人失业时,半熟练的白人获得工作的机率也很小。
在南非,有另外一群白人,他们居于社会等级的上层,却依然受到了严重的威胁——表面上是这样。事实上尽管你在国外听不到太多媒体对于谋杀白种农民的报道,南非的报刊却每周都会报道此类事件。
在南非,虽然这里的警察过着很危险的生活,但谋杀白人农民的概率却是谋杀警察的两倍。对白人农民的杀戮尤其残忍。
在幸福小镇附近的一个墓地里,有两名遭杀害的农民刚刚下葬。
厄恩斯特·罗伊特所在的组织公布了在过去20年里死亡的2000多人的名单。迄今为止,政府还是不愿把解决和预防这类谋杀案作为第一要务。
我去了一个叫做Geluik(意为幸福)的小镇。就在那儿,几周前持枪歹徒闯入农场商店,开火发射,彻底杀死了一个农民,并致使他的一个儿子和一个店员受伤。
这些枪手几乎没有偷东西。这看起来像是蓄意有目标的谋杀。不久,店主的儿子因伤势过重而死。
店主的女儿比琳达·凡诺德(Belinda van Nord)告诉我,现在在乡下,白人的生活变得非常危险。而警察,她说道,却对此熟视无睹,不甚感兴趣。
在埋葬他父亲和弟弟的墓地那里还有两个其他的墓,埋葬着最近遭谋杀的农民。环绕着这片墓地的极好的风景却成了谋杀的有利掩护。
过去,在南非有六万白人农民。20年内数量减半。
昔日,种族隔离体系格外照顾白人,几乎不曾为其他种族做过什么。而现如今,在这的白人只能自力更生,靠自己了。
那些适应并成功的人一定会有前途。至于剩下的人,对他们则没有什么保证。
(来源:中国日报网 欧叶 编辑:王旭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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