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月28日中午，联合会杯的最后一天，记者坐在约翰内斯堡罗斯班克广场的一家咖啡屋外，对面是南非国家品牌委员会的负责人约翰。看着熙熙攘攘的过往行人，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颇有些暖意。 约翰在为下午的会议准备材料，记者却想起了6月20日，来到南非的第一个晚上，下榻于开普敦WaterFront商业中心旁的一家三星级酒店。北京到开普敦近24个小时的长途跋涉，让记者产生了饥饿感，但在两次鼓足勇气走出房间后，对这个城市的陌生感还是让记者放弃了走出酒店寻找餐馆的念头。 作为南非国家品牌委员会邀请的中国媒体代表，记者和同事王勤伯从6月20日至29日完成了这次非洲之南的考察。除去联合会杯比赛，我们更有幸三次走入国家议会，聆听南非总统祖马的预算报告；我们听取了南非公共交通、警察局负责人和部分世界杯主办城市市长的专题报告；我们还走入约翰内斯堡黑人居住区索韦托的街头。南非，这个一度十分神秘的国家，在我们眼中渐渐清晰。 治安不是大麻烦 6月14日，南非与伊拉克的比赛拉开了联合会杯的序幕。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比赛还没有开始，问题就来了。 南非的国歌分为3部分：第一部分是用豪萨、祖鲁等黑人语言演唱，第二部分是南非荷兰语，第三部分是英文。但在揭幕战前，国际足联人员只播放了三段国歌中的第一部分，这引发了另两个语言使用者的kang议。 1994年，南非结束了种族隔离制度。但并不代表种族间的融合自然完成。作为世界上犯罪率最高的城市，约翰内斯堡令许多游客闻风丧胆。甚至在记者去南非前，南非外交部给媒体的公开信中也提示：“对于约翰内斯堡的部分区，只有在特殊导游的陪伴下才可以参观。”索韦托无疑是这些区中最典型的一个，种族隔离时代，这里就是黑人运动的中心，也是1976年南非黑人抗暴的中心。 在约翰的鼓励下，记者代表们走入了索韦托的街道和集市。约翰解释说：“很多人认为南非的治安问题是黑人造成的，这是一个误解。由于政策保护，南非本土黑人，只要受过良好教育，就会有很好的工作机会。真正让南非感到不安的是来自邻国的黑人，比如津巴布韦人，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偷渡来此，如果找不到工作，就会走上犯罪道路。” 即使如此，国家警察局负责人马斯泰维并不认为这会给世界杯带来太多麻烦。“南非举办过1995年世界橄榄球赛，规模大约是世界杯的一半。赛事期间南非犯罪率下降了80%以上。现在政府处理类似事务的经验更加丰富，世界杯的安保将以机场、车站、球场和三者连接公路为核心，确保球迷安全。” 总统承诺：不差钱 什么是南非最受欢迎的运动？答案是足球、橄榄球和高尔夫。足球是黑人最喜欢的运动，橄榄球受到白人的推崇，高尔夫则是奢侈生活的标志。 南非社会的贫富差距仍然很大。距离世界杯举办城市布隆方丹不远的太阳城，被认为是非洲的拉斯维加斯，拥有最顶级的高尔夫球场，每年12月都有世界性赛事在这里举行，这座小城还拥有4家超豪华酒店，最便宜的一晚也要300欧元，流行乐之王迈克尔·杰克逊生前就常来这里的一家宾馆居住。而在布隆方丹，因为经济危机，这个南非司法首都的失业率已超过10%。在南非全国，这个数字更高，达到23.5%。 正是这个特殊时期增加了更多人的疑问：南非是否有资金完成球场建设和基础设施建设。在开普敦，记者在议会旁听了总统祖马的预算报告。作为南非的国家形象工程，南非世界杯在这份报告中被单独提了出来。 祖马表示，铁路、机场等基础建设，将由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共同出资修建。他保证说：“南非经济在1994年后的15年内增长了30%，国家有足够的经济储备举办世界杯，担心毫无道理。” 在记者最初的行程中，除去联合会杯使用的球场，还安排了开普敦绿点球场和约翰内斯堡足球城球场的参观。但两者因为天气和施工进度问题，都只能改为球场外参观。截至联合会杯结束，“绿点”完工了70%，“足球城”则还不到50%。按照世界杯组委会的承诺，会在明年2至3月完工。 为了解决球场建设经费，南非组委会还将球场冠名权卖出，足球城球场就被南非第一国家银行(FNB)冠名。 出租车考验耐心 联合会杯期间，记者分别在比勒陀利亚的洛夫特斯·韦尔斯费尔德球场、约翰内斯堡的埃利斯公园球场观看了比赛。 由于没有地铁，大巴成为主要交通工具。世界杯组委会一直在推广“免费定点大巴”服务，即在城市内各区设立交通点，组织球迷从交通点乘坐大巴前往球场。记者住在约翰内斯堡以北15公里处的桑顿商务区，从这里的交通点坐车到埃利斯公园球场，大约花去了1个多小时，只因约翰内斯堡的堵车实在令人头痛。 退场时的问题显然更严重。数万球迷都在排队等候大巴，等记者坐上大巴离开，已经是比赛结束后1个半小时。 南非政府正在修建铁路，缓解运输压力。但在南非世界杯开幕前，能通火车的球场仍然只有约翰内斯堡和开普敦两座城市，其它球场仍然要靠“免费定点大巴”服务来解决问题。 在南非乘出租车，或许可以成为测试一个人耐心的方式。在约翰内斯堡，你可以很容易打通出租车预约电话，总有一名女士会用温柔的声音告诉你：10分钟内的士就会到达。但这座城市的出租车预约平均等待时间仍然超过了30分钟。 在南非很多城市，你还可以乘坐另一种非正式出租车：中巴。这种车没有计价器，也不会提供票据。他们的收费方式也很特殊：比如5个人打车，那打车费用也是普通出租车的2倍，在车主看来，你打了他的车，就等于打了2辆出租车(一辆出租车只能容纳4人)，自然费用就要翻番。 尾声 每天下午5点后，约翰内斯堡一些治安欠佳地区的店铺就开始纷纷关门；在南非的许多公开场合，都会看到“不准带枪进入”的提示牌；还有每天约1000人死于艾滋病……种种负面新闻让南非在世界公众面前似乎成了一个可怕的地方。 但这并不妨碍你晚上去一些治安好的酒吧喝上一杯，或者走入球场欢唱胜歌。在大部分南非人看来，这是一个只有14年历史的新国家，需要世界的耐心。 记者接触的几乎所有南非人，都对世界杯充满了渴望和尊重。足球上，他们或许更怀念库马洛时代，这位出生于索韦托的前球星曾率领南非在主场夺得了1996年非洲杯。但在精神和目光上，南非人却是向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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