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份,津巴布韦首都哈拉雷市政谴责这里的非正式食品小商贩传播伤寒病。当时,市政方面计划毁掉一切这些小商贩手里的、容易腐烂变质、因此也容易成为卫生隐患的东西。
然而,小商贩们并没有屈服;相反,他们展开了殊死反击。一段时间,津巴布韦的街头乌烟瘴气。
令人难以接受的是,在非洲,这种采用暴力手段威胁打压小商贩的行为非常常见。而且统计数据显示,最近十年来,这种行为的数量是在大大增加。2015年,仅仅是有媒体报道的执法部门与非正式职业者冲突的事件,就达到250起,数量是2005年的四倍。
所谓的“清理城市”的方案,主要是针对这些非正式小商贩,非洲的政府经常搞这一套。但是当时就是收效甚微,其后更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2006和2015年马拉维搞过,2009年尼日利亚搞过,2013年南非搞过,2007年和2015年赞比亚搞过。政府认为这些小商贩是城市规范化的绊脚石。
他们采取的做法经常是逮捕这些小商贩,向他们课以罚款。随后,政府的做法“升级”,开始破坏这些小商贩的谋生工具。双方的冲突趋向暴力。有的时候,政府关闭了非正式摊贩的经营场所。这种做法不仅让这些小商贩,也让城市居民措手不及。因为一些食品市场(这些市场主要由非正式的小商贩组成)已经成了当地居民主要的食品来源,他们低廉的价格以及灵活的经营方式,对于这些人的生活来说已经不可或缺。
对于梅迪和其他非洲小商贩来说,摆摊不过是为了谋生。不过,城市管理部门却视其为眼中钉,大麻烦,甚至是一种威胁。尼日利亚首都拉各斯的地方官员想通过一个行事野蛮的部门“纪律纠察”彻底取缔街头小贩。这个部门的主要工作就是驱赶小商贩。在津巴布韦的首都哈拉雷,城市管理部门用高压水枪来驱赶街边小贩。坎帕拉在2016年10月开始对小商贩进行新一轮整治,被捕小商贩很快就遭到公诉。大多数商贩没钱请律师或是缴价值170美元的罚款。只得承受长达3个月的牢狱之灾。
地方政府整治街边小商的行为背后是一种自以为是的设想:城市环境是吸引投资的窗口。基加利力争成为完美的金融与科技中心;该市市长曾将街边小贩称为影响市容市貌的肿瘤。很多政府认为城市里的穷人们会扰乱社会秩序。不仅政府,执照经营的店主也仇视着小商贩,认为他们偷税逃税,恶意压低商品价格。坎帕拉某服装店店主罗杰斯抱怨,这群无照商贩抢走了他们这些合法经营者的顾客。
由于缺乏工作机会,逮捕无照经营小贩杜绝不了街边摆摊现象:35岁以下非洲人有正式工作的仅占总人口的六分之一。很多小商贩表示,他们别无选择。
之前,比陀街头卖菜的小贩拒绝向市政警察交出自己的货品后,市政警察开枪将其射杀,并拒绝救护车对他进行救治。
这名被枪杀的小贩里沃姆博,当时正在市中心卖苹果和香蕉。茨瓦尼贸易论坛主席马洛卡透露,里沃姆博是被警察用枪近距离打死的。“当时小贩和警察发生了争吵,警察想拿走香蕉被拒绝后,一名警察就拔出枪来枪杀了里沃姆博。”马洛卡说,“在枪杀他后,他们把他的尸体丢到一边,在三个小时内都没有打急救电话。”
一名在当地的小贩称,茨瓦尼市政警察让他们谈之色变:“他们对待我们就好像我们在卖大麻等毒品。都市警察当众射杀他,像黑手党一样统治这里。”市政警察每天都来,并大量索贿:“如果拒交他们就没收货物,我们不知道何时才是出头之日。我们要养家糊口,而且如果不当小贩,我们中的一些人可能就只能去犯罪。这座城市有那么多罪犯,他们不去抓,却专门骚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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